而在“福利姬”的背影裡，藏著隱秘運作的產業。有平台引流，有“管理員”維護秩序，有攝影師拍攝，有“經紀人”負責中介，當然少不了為大尺度影像埋單的 “金主”。所謂“福利姬”披著二次元文化的外衣，行著傳播軟色情信息的勾當。據一些媒體報導，也有未成年少女跨越雷池，從自拍影像逐步過渡到出賣肉體。而那些主導和控制“福利姬”地下產業的成年人，常常利用接近未成年少女的優勢，對她們實施侵犯。
構建風清氣正的互聯網秩序，平台的責任首當其衝。今年5月，杭州市警方宣布搗毀“ 九月久 ”“七色(小公舉)”“PR社”等涉黃直播App。上述打著“美少女直播”旗號的平台，正是滋生“福利姬”問題的重災區。對於這樣的平台，理應發現一家，就打擊一家，讓利用傳播色情影像營利的不法分子不敢冒頭。
也要看到，“福利姬”的軟色情傳播具有較強的隱蔽性，讓人防不勝防。比如，有的購物平台服裝店的買家秀裡，就“暗藏玄機”。一些穿著暴露服裝的賣家，在照片裡作出暗示，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。對此，平台應當暢通舉報渠道，建立起群防群治的監管體系。
未成年色情問題具有特殊性，只有更嚴格的管理、更嚴肅的懲戒，才能維護未成年人合法權益，讓他們（她們）不受到傷害。儘管很多未成年少女自願成為“福利姬”，但她們既是有責任的一方，也是受害者。一方面，未成年人思想不成熟，對金錢誘惑的抵禦能力低，社會應當側重於引導和教育的一面。另一方面，對“福利姬”等牽涉到未成年人軟色情產業的打擊，既要體現在“供給側”的一面，也不能遺漏“需求側”。
即便是在一些對色情行業寬容的國家，也對兒童色情執行有區分的管理思路。2017年10月，一名18歲的中國留學生被美國法院以兒童色情罪名判處10年監禁（服刑1年，其餘刑期暫緩執行）。引發國內媒體關注。據報導，警方從這位留學生的電腦上發現了55份兒童色情文件。僅僅因為下載文件，就遭到司法嚴厲的懲處，顯示了美國社會對兒童色情製品的“零容忍”態度。
法律應當為製作和傳播未成年人色情信息的行為構築一條高壓線。在我國刑法關於製作、販賣、傳播淫穢物品罪的規定中，體現出對未成年人保護的主要是“向不滿十八周歲的未成年人傳播淫穢物品的，從重處罰”。針對未成年人形像被製作成色情製品，法律應當適時修改，實施專門的保護。對於使用、觀看未成年人色情製品的人員，也要加大處罰力度，從需求方面有力打擊以未成年人為賣點的色情產業。
繼2017年1月向社會公佈送審稿並公開徵求意見以後，《未成年人網絡保護條例》已經呼之欲出。對未成年人使用網絡、未成年人隱私信息在網絡上的傳播，予以特殊的保護，早就在社會上形成了共識。對於“福利姬”這種網絡空間里烏煙瘴氣的內容，必須堅決取締，以最大力氣保護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長。
撰文/王鍾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