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代科舉考試制度中殿試的第一名被稱為狀元,參加科舉考試的學子們無一不想奪得狀元這最高榮譽,“大魁天下”。從隋朝大業元年(公元605年)實行科舉制開始,至清光緒三十一年(公元1905年)廢除科舉制,科舉制度存在了整整1300年。科舉制度為國家選拔無數人才,1300年的時間裡,進士及第者十餘萬人。可狀元高中者,由唐初狀元孫伏伽開始,至清末狀元劉春霖為止,千餘年裡只有592名狀元(一說是504人)。由此可見,高中狀元十分艱難,如縱觀有明一代,四川境內只有楊慎一位狀元。
同樣也在明朝時期,永樂年間的福建省長樂縣在幾年內先後出現兩位狀元,而讓人更驚奇的是,這兩位狀元竟還是同母異父的兄弟,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?據《客窗閒話》記載,元末明初時期,有一位出生貧苦且自幼流浪的女子王夢蛟。王夢蛟16歲時,便嫁與販布商人馬某為妾。因馬某正妻徐氏常年不育,為傳承宗嗣,馬某這才納王夢蛟做妾。
王夢蛟嫁進馬家後不久,便生下一名兒子,取名為馬樂。馬某正妻許氏“陽為喜悅,而陰實妒忌”,不久終於等到丈夫外出經商,許氏得此機會,企圖殺掉王夢蛟母子。所幸母子二人吉人自有天相,逃過這一劫難。馬某返家後,得知了這一情況,“遂成悸疾”,一病不起。得知馬某患病後,其友李某來到馬家探視,正值李某妻子逝世,尚未續弦,馬某便含著淚求好友,“請以王姬侍足下,以存吾孤”。將王夢蛟母子贈與李某,以此來保全唯一的兒子馬樂不再受劫。
王夢蛟不得已改嫁李某,入門方兩年,便又生下一子,取名為李馬。“名之曰馬,蓋不忘其發之贈妾生子,以志其恩義也”。娶了王夢蛟後,李某的生意也越做越紅火,“經營起家,富甲一邑”,李某對膝下的兩個兒子都十分疼愛,“恩勤兼摯”,且“重聘延名師以訓二子”。好在馬樂和李馬兄弟二人都非常聰明伶俐,孜孜不倦,二人先後考中秀才、舉人。
永樂十年(1412年),馬樂參加殿試,狀元及第。為避成祖“永樂”年號諱,改名馬鐸。馬鐸高中狀元後,養父李某將當年的實際情況告知於他,並讓其認祖歸宗,承繼馬氏香火。永樂十六年(1418年),李馬參加殿試,也高中狀元,且是歷史上罕見的“連中三元”,即鄉試、會試、殿試皆是第一名。明成祖朱棣在批閱試卷時,發現既定的狀元姓名不雅,於是在“馬”旁邊加了“其”字。於是李馬便被賜名為李騏。
“異父一母兩狀元”一時被傳為佳話,而這也可稱得上是曠古奇聞。馬鐸、李騏兄弟二人狀元及第後,開始了自己的為官生涯。兩人公正廉潔,都在任上造福了一方百姓,受到世人們的讚揚,兩人雖是同母異父,卻也兄友弟恭,關係和睦。當然,兄弟二人也曾有過“不愉快”。二人狀元及第後,“未幾,李夫婦以壽考終”,父親李某和母親王夢蛟就相繼去世。母親去世後,馬鐸想把母親和生父馬某合葬,使其回歸馬家。弟弟李騏堅決反對,認為母親該葬於李家。兄弟二人爭辯不休,但都沒有達成一致的協議,最後不得已將事情鬧到禮部去了。
結語
明成祖知道後,下令禮部眾議,最終禮部認為“王氏改嫁,義已絕於前夫;……論婦道之有終,應從後葬”。後來成祖朱棣覺得王夢蛟“教子成名,理應隆以異數”,又下令追贈已經過世的王夢蛟為長樂縣君。
參考資料:
《客窗閒話》